wisko

宁信世上真有鬼 不信拉郎没一腿

半醒

黑帮和小歌手的无逻辑摸鱼叭

伦敦东区的夜晚没有月亮,Steven靠在车窗沿上,眼神撇过街区发霉炭黑的墙壁。那天Reginald带他去酒吧,他没有带司机,情况罕见,更让他顺理成章地不用开口说第一句话。车厢里总有那种味道,好像烈酒,尼古丁,血液混在一起发酵,这样无所谓,反正他也是算半个烟瘾患者。等车的间隙Reginald感到他将手环了上来,下巴搁到他身后,有一两根卷发的发丝扫到了Reginald的脸上,让他心里作痒,那双总是专注得过了头的眼睛追着他,像是在无声索一个吻。镭射的灯光,灯泡被管线像钥匙一样串起来,闪闪烁烁的深色系打在Reginald脸上,让Steven想起了曾经听过的迷幻音乐,像是沸腾的蒸汽一般飘渺而鲜少真实,他搂着Steven坐在最前面的卡座,手里夹着今天的第八根烟。那个女歌手靠得实在太近了,脂粉香气好似化学武器,Steven垂下眼睛,数她衣物上鱼鳞般密布的亮片,觉得Reginald庸俗的音乐品味将会是他们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,也就是在那一瞬间,他想要给他写一首歌。
Steven很少在他家过夜。想都不敢想,Reginald会有那么一个狂躁的兄弟,好像他平日的精神状况还不够他发抖,如果Steven要写歌,那么一定要在歌词里赋予Kray兄弟该死的同等地位。他躺在一个人的床上,被子盖过脸,用力地堵住耳朵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地底。楼梯下的声音像是从凶杀现场传来的,排山倒海。又来了,厨房的推门一向不怎么好使,又来了。第二天他没打招呼,静悄悄地搬出了Reginald家,有时候看清一个人并不用通过他自己,如果他们是兄弟,那就更好办了。再之后,他觉得Reginald简直像是从肥皂剧里的套路走出来的,他开门,看见后者捧着一束花,嘴里传来咀嚼水果硬糖的喀吱声,用一个黑帮老大的说话方式,诱哄而带着威胁的说话方式说对不起,宝贝和我回去吧,因为你只能这么做。这感觉太糟糕了,但也太美妙了,像是香烟呛入肺里,无法拒绝。就是有无数个夜晚为他重演,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跳进Reginald的车,同他回到伦敦东区没有月亮的夜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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